作者：babygirl
来源：雪球
问：你购买企业的哲学是什么？
巴菲特：这是一个能够识别你懂并非常确定的生意的问题。如果你懂这些生意，很多人都懂，但查理和我不懂，那么你就有机会对它们进行评估。如果你认为它们的价格公道，前景看好，你会做得很好。但是有一整群的公司，一大群的公司，查理和我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这并不困扰我们。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知道如何计算可可豆价格变化，或者俄罗斯卢布——有各种各样的金融工具，我们只是觉得我们没有知识来评估。期望有人了解世界上的每一个行业可能有点过分。我们发现其中一些更难懂。当我说懂时，我对懂的定义是，你必须对十年后的情况有一个很好的了解。我不能在很多企业中获得这种信念，但我可以在相对较少的企业中获得这种信念。但我只需要几个--六个或八个，正如你所指出的，或者类似的东西。这对你来说会更好——如果我们对你所描述的更复杂的业务有所了解，肯定会对你更好——因为如果你所描述的增长率保持不变的话，我们有机会而且可能仍然有机会赚更多的钱。我不认为你会找到比英特尔的安迪·格罗夫或微软的比尔·盖茨更好的经理，他们在他们所从事的业务中似乎有着杰出的表现，但我对这些企业的懂的还不够，不能像我对吉列和可口可乐的企业的了解那样，确信这些企业是了不起的。由于你的背景或你的思维方式，你可能有比可口可乐和吉列更了解的一些生意。但我没有，因此我必须坚持我认为我懂的东西。（1997年股东大会）
我们喜欢那些我们认为自己知道答案的企业。如果我们认为公司的竞争地位不稳固，我们不会试图用价格来弥补。我们想收购一家伟大的企业，即长期拥有高资本回报率的企业，我们认为管理层会正确对待我们。我们喜欢以40美分价格购买一美元，但为了一笔好生意，我们将以接近1美元的价格购买。
如果我们看到一个体重300磅或320磅的人，那没关系——我们知道他们很胖。我们寻找“肥”的生意。
我们不会因为过去而得到回报，只有企业未来的盈利能力能带来回报。过去只对你洞察未来有用，但有时没有洞察。有时，我们能够以企业价值的四分之一购买企业，但除了韩国，我们最近没有看到这种情况。
芒格：安全边际意味着获得比你付出的更多的价值。有很多方法可以获得价值。这是高中代数；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就不要投资。
芒格：当你试图确定内在价值和安全边际时，没有一种简单的方法可以简单地被计算机机械地应用，让按下按钮的人变得富有。你必须应用很多模型。我不认为你能很快成为一名伟大的投资者，就像你不能很快成为一名骨肿瘤病理学家一样。
巴菲特：假设你决定买一个农场，你计算出作为所有者每英亩可以赚70美元。你[每英亩]要付多少钱？你是否认为农业会变得更好，从而提高产量？你认为价格会上涨吗？你可能决定想要7%的回报，所以你要付1000美元/英亩。如果售价为800美元，你就买，但如果售价为1200美元，你就不买。
巴菲特：如果你要买一个农场，你会说，“我买它是为了种植大豆赚X美元。”这不是基于你在电视上看到的或朋友说的。股票也是如此。拿出一个黄色的便笺簿，说：“如果我打算以30美元的价格收购通用汽车，它有6亿股，所以我要支付180亿美元。”然后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如果你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你就没有通过这个生意的测试。
我们必须了解生意的竞争地位和动态，并展望未来。对于一些企业，你不能。投资的数学是由伊索在公元前600年提出的：一鸟在手胜过两鸟在林。我们问自己，我们对丛林中的鸟有多确定。真的有两个吗？还有更多吗？我们只需站在未来往回看，选择购买哪些灌木丛。
产生现金和再投资的能力至关重要。正是创造现金的能力给伯克希尔带来了价值。我们选择保留它是因为我们认为我们可以对每一美元进行再投资，产生超过1美元的价值。
如果你想花90万美元或130万美元买一个麦当劳的摊位，你会考虑人们是否会继续吃汉堡包，麦当劳是否会改变特许经营协议。你必须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是否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芒格：我们没有一套系统来评估所有业务的正确价值。我们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太难”的堆里，然后筛选一些简单的。
巴菲特：我们知道如何识别和跨过一英尺高的栏杆，以及如何识别和避开七英尺高的栏杆。（2007年股东大会）
问：什么是理想的生意？
巴菲特：理想的生意是能够产生非常高的资本回报率，并且能够以同样高的利率将资本再投资回业务中。想象一下，一家1亿美元的企业一年赚20%，将2000万美元的利润再投资，下一年赚1.2亿美元的20%，以此类推。但像这样的企业很少。可口可乐的资本回报率很高，但增量资本的回报率与目前的回报率相差甚远。我们喜欢那些可以用比收入更多的资本赚取更高利率的企业。我们的大多数业务都能产生大量的资金，但无法从增量资本中获得高回报——例如，See’s和Buffalo News。我们寻找它们（明智地再投资资本的领域），但它们并不存在。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钱转移到其他行业。报业获得了巨大的回报，但不是利用增量资本，但业内人士只知道如何再投资（因此他们浪费了大量资本）。但我们的结构允许我们将多余的资本投资到其他地方，只要它最合理。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
随着时间的推移，See’s为我们带来了10亿美元的税前收入。如果我们在糖果业务中使用这些资金，回报会很糟糕，但我们却从业务中取出资金，重新部署到其他地方。看看结果！
我们希望能够配置现金到它的最佳用途。我们很想让这些公司上再投资现金，但不能。吉列有一个伟大的业务，但不能再投资所有的利润。
问：什么是伟大的生意？
巴菲特：最好的生意可以在不进行再投资的情况下保持盈利，而最坏的生意，你必须不断地把钱投入亏损中。
镇上最好的生意是成为最好的外科医生，除了教育，你不必做任何再投资。不管通货膨胀如何，外科医生都将保持他的收入能力。
我们喜欢购买有一些未开发的定价能力的企业。例如，当我们以2500万美元购买See's时，我问自己，“如果我们将价格提高每磅10美分，销售额会下降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你可以通过他们在提价过程中经历的痛苦程度来确定一家企业的实力。
报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地日报控制着市场，每年他们都提高（广告）费率和发行价格，他们不担心失去像西尔斯、JC彭尼或沃尔玛这样的大广告商，也不担心失去订户。无论新闻纸的价格上涨还是下跌，他们都提高了价格。现在，他们为价格上涨而苦恼，因为他们担心把人们推向其他媒介。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
通过观察价格行为，你可以学到很多关于企业持久经济特性的知识。啤酒行业能够提高价格，但越来越难。（2005年年会）
问：当投资一家企业时，你的优先考虑是什么？
巴菲特：你必须真正了解生意的经济特性，以及与你合作的经理人的类型。他们必须热爱自己的生意，他们必须感觉到他们是有创造力的，这是他们的画，我不会打扰它，只是给他们更多的画布和画笔，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是他们的画。整个公司都会反映高层的态度，如果高层有人不在乎，那么底层的人也不会在乎。另一方面，如果你的高层有人非常在乎，这会明显影响整个组织。[管理企业的经理人类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准？]是的，合同不能保护你；你必须对人有信心。
我们想要一个我们认为，如果经营良好，将具有竞争优势的企业。我们不买呼拉圈或宠物石头公司，也不买需求量激增、但我们不知道谁会是赢家的公司。
问：哪些类型的企业具有最高的ROIC？
巴菲特：你可以在没有资金的情况下经营可口可乐。有许多企业是以负资本运营的。伟大的杂志以负资本运作。订阅费是预付的，他们的固定投资有限。有些企业就是这样的。蓝筹邮票——它提前获得浮存金。有很多伟大的企业。苹果不需要太多资金。See's需要的资金很少，但规模不可能那么大——我们不能让人们每天吃10磅盒装巧克力。大型消费企业需要的资本相对较少。如果人们预付你钱（杂志、保险），你就可以使用客户的资金。但世界上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些企业的价格也变得昂贵，购买它们可能竞争激烈。美国商业资讯——它不需要资金。许多服务业几乎不需要资金。
芒格：没什么可补充的，公式永远不会改变。
巴菲特：如果你只能在世界上拥有一家企业，那会是什么？
芒格：几十年前，你和我因为说出了最棒的生意的名字，带来了麻烦。高定价权、垄断——我们不想公开说它的名字！
问：我们应该避免哪些业务？
巴菲特：在纺织行业，我们总是希望新的机器能增加我们的利润，但从来没有奏效，因为其他人都买了同样的机器。这有点像在人群中，每个人都踮着脚尖站着——你的视野没有改善，但你的腿受伤了。
问：你知道有哪些公司失去并重新获得竞争优势的例子吗？
巴菲特：失去竞争优势后又重新获得竞争优势的公司并不多。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接管糟糕的企业，并试图把它们变成伟大的企业。我问他在过去的100年里[坏企业变成好企业]的例子[他说不出多少]。
有时企业会遇到问题，但并没有失去竞争优势。当GEICO（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出现问题时，这一模式并未被打破。
一个例子是：当成本上升时，百事可乐在二战后失去了优势，但它们成功地改变了。从某种程度上说，吉列在20世纪30年代因“便士刀片”而失去了竞争优势，但后来又重新获得了竞争优势。
但一般来说，当一家公司失去优势时，很难恢复。帕卡德[汽车]一年前就开始走低，但再也没有恢复其高端形象。百货公司也是如此。人们可以通过降低市场价格来实现果汁的销售，但要想恢复市场价格是很困难的。
问：如何评估无形资产的价值？一个企业的伟大管理和伟大“护城河”的标志是什么？你认为这个能估值吗？你们用什么折扣率？
巴菲特：我们使用国债利率来对比衡量公司和时间。就我们而言，幸运马蹄铁公司赚的一美元与互联网公司赚的一美元是一样的，即使市场对互联网公司的美元更为热情。
没有多少企业有一条很棒的护城河。可口可乐有一条很棒的护城河，一直延伸到可乐瓶。当人们被蒙上眼睛时，还能正确识别多少其他产品？可口可乐不仅拥有市场份额，还拥有巨大的心理份额。人们把可乐和好东西联系在一起。十年后，心理份额所形成的护城河将更强大。金融界没有公式告诉你护城河有28英尺宽，16英尺深。这就是学术界疯狂的原因。他们可以计算标准差和beta，但他们无法理解护城河。也许我对学术界太苛刻了。
问：你对裁员和外包有什么看法？
巴菲特：这些措施是否必要取决于行业：如果是一个成长中的行业，您不需要这些措施。如果一个行业没有足够的增长来支持所有参与者，以最少的投入生产最多的产出符合社会的最大利益，但社会需要帮助那些失业的人。我相信这更多的是媒体报道，而不是真实的新闻报道，我不认为失业者占劳动力的比例比十年前高。”
芒格：我不能说出一家因过度裁员而受到损害的公司的名字。我可以一个接一个地说出那些因膨胀而破产的公司的名字。现在流行的说法是裁员是错误的，我认为这些公司发展到需要裁员的状态是错误的。”
问：你认为一个企业或一个人最好的品质是什么？
巴菲特：一个企业和一个人都有许多重要的品质。在一个企业中，总是寻找价格合理的好产品、以及诚实可靠的管理层。在一个人身上，我认为诚实、聪明和勤奋是非常重要的品质。能够始终如一地做到这几点的人，无论做什么，通常都会取得成功。
问：你如何把一个小企业发展成一个大企业？
巴菲特：伯克希尔曾经是一家小企业。这只是需要时间。这是复利的本质。你不可能在一天或一周内完成它。查理和我从来没有试图做一个绝妙的动作来把伯克希尔变成四倍大的公司。我们只是一直在做我们理解的事情，如果你喜欢做的话，那么在某个时点上它将是相当大的。没什么神奇的。总的来说，我们多年来一直在做同样的事情。几年后，我们将有更多的业务——有些业务会做得更糟，但大多数会做得更好。这是一个自动前进的公式，但不是疾驰。我们很高兴什么都不做。正如吉普赛人罗斯·李所说，“我拥有我以前拥有的一切，只比现在低两英寸。”[笑声]我们希望两年后一切都能更高。
问：你如何建立新组织的文化或改变现有组织的文化？
巴菲特：从头开始创造一种新的文化要容易得多。很难改变现有的文化。在BRK，改变文化是不可能的。因此，从头开始比改变一种文化要好得多。我在伯克希尔度过了一段奢侈的时光。我什么都不用打。随着我们的加入，它们变得完整了。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如果你试图改变它，人们会拒绝它。
芒格：我的失败率是100%。（指现有文化的变化）
案例
问：你当时收购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想法是什么？
巴菲特：1962年，我从本·格雷厄姆那里学到了如何评估企业。他还用雪茄烟蒂来比喻购买企业……你通常可以从中得到一口好烟，而且是免费的。伯克希尔在二战后赚了很多钱（比辉瑞和默克还多），然后稳步走下坡路。1955年至1965年间，伯克希尔从12家工厂减少到2家工厂，随着工厂关闭，他们回购自己的股票。1962年，我们以7.3/8的价格从100万股中购买了10万股，公司的营运资本为10-11美元/股……我知道我不会因为营运资本而亏损。它在亏损，但也在通过关闭工厂来优化资产。西伯里·斯坦顿当时经营伯克希尔，我去拜访他。我们达成协议，伯克希尔将以11.5美元的价格收购我持有的公司股份。在这个时点上，因为我有内幕消息，我无法再购买股票。几周后，我收到了一封来自Old Colony Trust的信，信中包含11.375美元的投标报价。第二周早些时候，西伯里·斯坦顿以11.375的价格出价。结果，我开始购买更多的伯克希尔。西伯里·斯坦顿的其他家庭成员对西伯里·斯坦顿也不是很满意，向我出售了他们的股份，我获得了该公司的控股权。我们经营工厂直到1985年。
问：你对可口可乐怎么看？
巴菲特：可口可乐是一家极好的公司。它将在全世界销售超过210亿箱（其所有产品），并且每年都在增长。这真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很多年前，它的股票以一个愚蠢的价格交易。当时（在20世纪90年代末）每股以80美元的价格出售，盈利为1.50美元。今天的盈利更高，2005年为每股2.18美元，而该股的交易价格约为43美元。每年，可口可乐在全世界消费的饮料中所占的比例都稍高一些。
这个公司拥有50-60亿美元的有形资产，税前收入也相当。没有多少大企业能从有形资产中获得100%的回报。
公司股票当时被极其高估了，但你现在不能因此责备首席执行官内维尔伊斯德尔。你可以责备我没有在50倍的市盈率卖出。
我想未来10年我们会持有它。（2006伯克希尔股东会）
问：麦当劳是否有能力像可口可乐或吉列那样占据主导地位？
巴菲特：在年度报告中，我们谈到可口可乐和吉列的基本业务，我称之为“无法避开的”，这显然与可口可乐的软饮料业务和吉列的剃须刀业务有关。这并不一定延伸到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但幸运的是，在这两家公司，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产品。我想说的是，在食品行业，你永远不会像在可口可乐和吉列这样的产品中那样获得绝对的主导地位。人们从吃的地方开始在食品行业中四处走动。他们可能喜欢麦当劳，但他们会在不同的时间去不同的地方吃饭。如果有人开始用吉列剃须刀，他们不会去用其它产品。在我看来，你永远不会在食品行业，看到类似可口可乐在软饮料行业的“无法避开的”的情况。在软饮料行业，你再也无法复制这种地位，我的意思是，他们花了111年才达到现在的水平。基础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因此，我不会把麦当劳放在同一类的“无法避开的”的情况。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可能是更好的股票投资，这取决于价格。但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价格，我知道查理，我怀疑你会从他那里得到价格，我会给他一个机会。（芒格保持沉默；巴菲特手持镜子对着芒格的脸，宣布“他在呼吸，伙计们，他在呼吸。”人群大笑。）
问：你能对麦当劳发表更多评论吗？它在“无法避开”上有什么不同？
巴菲特：你不会像在单一消费品（如刀片）中那样，在食品行业中获得“无法避开”的位置。如果我今天用的是吉列刀片，我很可能会买下一代的。很高比例的剃须者（包括女性）对这款产品很满意——它不贵——而且如果你得到了很好的效果，你就不会再去看其它产品了。然而，很多关于快餐的决定都是基于你当时看到的，便利是一个巨大的因素。因此，如果你去麦当劳、汉堡王或温迪快餐店，碰巧你饿了，你很可能会在你看到的那家停下来。所以这里有一个忠诚的因素，但在食物领域就不一样了，人们想在不同的地方吃饭。嗯，我不喜欢每天（在麦当劳）吃饭。但是人们并不想改变他们的软饮料。因此，不是打击麦当劳，这只是它所处行业的本质。查理？
芒格:在麦当劳之前，我想不出有谁能像他们那样，创建一个规模如此之大的连锁餐厅。很多失败者……麦当劳在艰难得多的生意中。
它也对价格敏感。
芒格:这部分是比较性的。一年之内，你可以在汉堡包上花比剃须刀片多得多的钱。你不能通过更换剃须刀片节省那么多钱。
是的，美国人平均每年购买27个剃须刀片，大约每13天一个。我不知道零售价是多少，因为作为董事，他们给我们免费的（笑声），但如果价格是一美元，那就是27美元。在世界各地，人们都在使用廉价的双刃刀片，而且他们会不断提高舒适度，吉列是直接受益者。最好的剃须刀片与一般的剃须刀片、有斑痕、有划伤和刮伤的区别是每年10到12美元。这点花费的差别不会让人们改变购买习惯。
问：怎么看宝洁公司？
巴菲特：很明显，它是包含各种消费品和吉列的集团企业，在它的领域里，拥有最强大的消费者特许经营权（刀片和剃须刀是其中的一部分）。
零售商正变得越来越集中，并拥有自己的品牌，因此制造商和零售商之间的斗争将继续下去。如果我站在任何一边，我会想通过变大来加强实力。我认为宝洁和吉列的结合之后将更加强大，因为沃尔玛和好市多的实力遍布全球。
我对宝洁的制药业务一无所知。（2006年）
问：投资中石油的逻辑是什么？
巴菲特：几年前我们买入了4亿美元中石油股票。这是我第一次投资中国股票。我读了年度报告。它们生产的石油占世界的3%，约为埃克森美孚的80%。去年，它获得了120亿美元的利润——去年大概只有五家美国公司获得了同样的利润。我买它时的总市值约为350亿美元，所以我只付了去年收入的三倍。该公司没有异常巨大的杠杆，而且——这是不寻常的——有一个明确的政策，即以现金支付其45%的收益，因此这是15%的现金收益率[基于去年的收益，因为伯克希尔以3倍于这些收益的价格买入了它]。
中国政府拥有90%的股份，我们拥有1.3%的股份，因此如果我们与他们一起投票，我们将共同控制企业。（众笑）我们本想多买一些，但价格（在我们的股权被披露后）上涨了。
芒格：如果这种[寻找真正便宜的股票]一直都在发生，那就太好了。不幸的是，事实并非如此。
我只是读了年度报告。我没有与管理层接触，也没有看任何管理层的介绍。我只是坐在办公室里，投资了4亿美元，今天价值12亿美元。
我还研究了尤科斯（Yukos），一家大型俄罗斯石油公司（在我买入中石油时），并对当时的两家公司进行了比较。中石油的价格要便宜得多，我认为中国的经济环境可能会更好。是的，存在税法或所有权变更的风险，但价格实在太便宜了。（2005年）
问：投资HomeServices公司背后的原因？
巴菲特：HomeServices公司将会增长。它拥有15-16家本地房地产公司，这些公司保留了所有的本地标志——类似于整个伯克希尔模式。管理者运营它们就像他们自己拥有它们一样，我们没有国家身份，不像Cendant，它以一个大公司的名义运作。
毫无疑问，我们将在未来10年内收购几家（或很多）房地产经纪公司。这是一家有好的管理的好公司。去年，我们参与了500亿美元的交易——但这只占全国交易总额的一小部分。我们在加利福尼亚州、明尼苏达州和内布拉斯加州都很成功。
这是一项很好的生意，但周期性很强。现在很好，我们肯定会经历糟糕的时期，但我们会继续购买。我不知道它会变得多大，但可以想象，随着我们的成长，我们会增加购买家具之类的业务。当人们买新房子时，他们需要很多东西。
我认为HomeService的佣金是可持续的。巴里·迪勒的Lending Tree公司对这个领域感兴趣，互联网对包括房地产经纪在内的任何业务都是一个威胁。但当我想到拥有一套房子的过程时，业主直售（FSBO）从50年前到现在都存在（但它没有影响佣金）。我的猜测是，30年后，相当大比例的房屋销售仍将通过经纪公司完成，就像今天的一样，尽管有人试图改变它。
我们认为房屋买卖的方式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有些人会不同意，但我们认为互联网不会改变这一点。[买房和卖房]是大多数人会做出的最大的财务决策，人们会继续希望与房地产经纪人建立一对一的关系。这也将还是本地业务，因此我们保留了本地标志。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5-10年内，我们这个业务会变得更大。这取决于我们进行了多少次收购，我们是一个很好的买家和所有者。（2005年）
问：Geico投资背后的原因？（以及关于低成本生产者的思考）
巴菲特：GEICO汽车保险直营的想法来自Leo Goodwin和他的妻子。他们来自美国陆军部，美国陆军部的成立是因为美军人员经常四处走动，难以获得保险。利奥有了这个想法，并将其扩展到军官之外。这是一个更好的模式。
追溯到100年前，汽车保险是由保险公司通过收取高额佣金的代理系统销售的。这是一个卡特尔联盟。State Farm公司成立于20世纪20年代，它通过建立专属代理商，降低了成本，成为最大的汽车保险公司，而Allstate公司因为采用了相同的模式成为第2名。这是一个比之前更好的模式。
而利奥绕过了代理，进一步降低了成本。每个美国家庭都必须购买汽车保险。它不是奢侈品，所以成本是关键，低成本是赢家。直销商，GEICO和前进保险公司，都奋力拼搏争取最终获胜。前进保险公司是GEICO在这方面的强力竞争对手——他们已经看到了我们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直营模式），并正在向这一点迈进。
戴尔效率很高。我不想和他们竞争。如果他们能以一个好的价格生产出一个有竞争力的产品，那么这个模式就会获胜。
查理是好市多的董事会成员。好市多和沃尔玛已经想出了如何做到这一点（超低成本），他们正在获胜。
随着时间的推移，做低成本生产商总是一个好主意。成为人们需要的东西的低成本生产者是一个好生意。
问：你能量化GEICO广告支出的回报吗？
巴菲特：引用某个人的话：“我们在广告上浪费了一半的钱，但我们不知道是哪一半。”GEICO在广告上花费了8亿美元，这比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汽车保险公司）——State Farm和Allstate还要多。我们会花越来越多的钱，我们希望美国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们可以为人们省钱。我们想让每个人都铭记在心。品牌就是承诺。GEICO的价值增长远远超过其每年的收益。
芒格：如果GEICO不需要做广告，那么它的利润就会高很多。
巴菲特：我们赚的比我们在广告上投入的钱多。如果我们能得到同样的回报，我会花20亿美元。我们是人们必须购买的东西的低成本生产商。
问：收购McLane背后的想法是什么？
巴菲特：昨天，我们宣布了从沃尔玛收购McLane的交易。[据报道，麦克莱恩的收购价为14.5亿美元。]McLane是便利店、快餐店、沃尔玛、电影院等的批发商。今年它将有大约220亿美元的收入。沃尔玛自1990年起就拥有它，在他们拥有它的同时，它也大幅增长。它由一位出色的经理Grady Rosier管理，在他的领导下，它从30亿美元增长到220亿美元。
沃尔玛有很好的理由想专注于他们做得非常好的事情。一周前，高盛曾与我们接洽，要求我们收购这家公司。这对双方都有意义。这是沃尔玛的副业。他们对McLane的所有权导致某些人不愿意与McLane做生意，因为他们不想与竞争对手做生意。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们，向他们解释说，他们晚上可以睡得很好，从我们这里买东西。
上周四，沃尔玛首席财务官代表来到奥马哈。在一个小时内，我们达成了协议并握手，当你与沃尔玛握手时，交易就完成了。需要进行监管审计，但我们预计，在短短几周内，McLane将成为伯克希尔的一部分。
它目前为美国125000家便利店中的36000家提供服务，在最大的连锁店中占有58%的份额。对于每家商店，它每年销售大约30万美元的产品。McLane还为18000家快餐店提供服务，主要是由百胜品牌（塔可钟、必胜客和肯德基）经营的快餐店。这是一项艰难的事业。你一边是好时和火星，另一边是7-11，所以你必须努力工作才能挣1%的税前利润。（2003年）
问：为什么投资Clayton Homes？
巴菲特：Clayton是房地产业中最大的公司，去年交付了27499套房子，约占行业总数的34%。Clayton的市场份额在2009年可能会继续增长，部分原因是该行业的大部分企业都陷入了严重困境。自1998年达到372843套的峰值以来，整个行业的销量一直在稳步下降。
那个时候，行业普遍采用的销售手段都很糟糕。我后来在谈到这段时期时，将其描述为“不该借钱的贷款人，把钱借给了不该借钱的借款人”
首先，很重要的首付常常被忽略，有时还涉及到造假。此外，由于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借款人也同意签约并承诺每月支付根本不可能的款项。由此产生的抵押贷款通常被打包成债券并由华尔街那帮人出售给毫无戒心的投资者。这一连串的愚蠢行为，必然以糟糕的结局告终。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应该强调的是，Clayton在这段时间里对贷款操作更为理性。事实上，没有一个购买了Clayton抵押贷款债券的投资者损失过一分钱的本金或利息。然而，Clayton是个例外，整个行业亏损惊人。一直持续到今天。
放贷人很高兴地把钱借给还不起的借款人，借款人也同样高兴地签了分期付款协议。因为双方心里打的算盘，都是指望“房价上涨”来搞定这一原本很荒唐的安排。然而，在整个房地产市场崩盘期间，Clayton的198888名借款人仍然正常还款，没有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损失。这并不是因为这些借款人具有良好的信用，FICO分数（信用风险的标准衡量标准）证明了这一点。Clayton借款人的FICO评分中位数是644分，而全国的平均中位数是723分，其中有大约35%的人低于620分，这部分通常被称为“次贷”。而许多灾难性的住房抵押贷款，是由FICO评分信用状况好得多的借款人组成的。
为什么我们的借款人——通常是收入不高、信用评分不高的人——表现如此出色？
答案很简单——我们的借款人量力而为，他们会看他们的实际（而不是期望的）收入能否承担抵押贷款付款金额，然后决定是否签贷款协议。简单地说，他们办理抵押贷款时，就很清楚最终目标是还清贷款，不管房价如何变化。
同样重要的是，我们的借款人没有做什么。他们没有指望通过借新还旧的方式偿还贷款。他们没有签署相比自己收入而言利率十分苛刻的贷款合同。而且他们也不认为，当他们无法负担贷款时，总是可以靠卖掉房子来还款并赚上一笔。
当然，我们的一些借款人会遇到麻烦。但让他们拖欠或毁约的主要原因，是失业、死亡、离婚和医疗费用等。如果失业率上升——2009年肯定会这样——Clayton更多的借款人将陷入困境，我们也将面临尽管可控但更大的损失。然而，我们的问题，在任何程度上，都不会受到房价走势的推动。那些靠自己储蓄来支付首付的房主，很少会因为房屋价值低于抵押贷款而毁约。然而当他们付不起月供时，他们就会甩手不干了。
拥有自己的房子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我和我的家人在现在这个家住了50年，而且会继续住下去。但是，跟家人一起享受和实用，应该是买房的主要动机，而不是指望靠房子来赚钱或抵押融资。Putting people into homes,，虽然是一个理想的目标，但不应该是我们国家的首要目标。真正该追求的目标，应该是——Keeping them in their homes .（2008年）
问：你能谈谈你对收购Larson Juhl的想法吗？
巴菲特：Larson Juhl的老板克雷格·庞齐奥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的生意、可持续的竞争优势、财务特征以及他想要的价格。不久之后，他在上午9点来看我，10:30我们达成了协议。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他。
该公司收入3亿美元，税前利润5000万美元，不占用任何资本，增长缓慢，并分配每一分钱的利润。
在美国大约有18000家画框店，大部分是小企业，每年的销售额只有几十万美元。他们负担不起太多的库存，所以他们会向选择画框的客户展示一个目录。然后，如果他们在下午3点之前给Larson Juhl打电话，85%的时间画框会在第二天出现。Larson Juhl及其客户关注的是服务，而不是价格。
Larson Juhl每年平均拜访18000名客户五次。它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分销系统。告诉我你能怎么攻击那家公司的？反正你也不会想的，因为市场还不够大。Larson Juhl有一条巨大的护城河。我总是问自己，与一家企业进行有效竞争需要多少成本。有了这样的企业，一切都不会出问题。如果你买了20个，其中19个会很好。
克雷格想卖给我，因为他不想浪费一年时间去做一笔最终可能会失败的交易。对我们来说，100%确定交易会达成，他可以享受生活。唯一不幸的是，这是一家小企业。
问：我在德国波恩买不到喜诗糖果。喜诗对比林德，喜诗的利润率为20%，它的增长低，林德的利润率为14%，但现在是全球的。高利润低增长对比高增长低利润，如何选择？
巴菲特：这没什么区别。我们想要我们懂的、拥有持久优势的公司、可以信任的管理层、好价格。我们看了所有的糖果生意。我们有时可以采取行动。如果你有一个好的私人企业，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它。没有理由卖掉它。如果你不需要那十亿，那它只是一个农场。我们从不敦促人们出售好的企业，但如果他们确实需要出售，他们可以通过出售给伯克希尔，保留更多他们喜欢的特性。我们是一个更大的买家。大多数人不应该把他们的生意卖给我们，但如果他们决定出售，我们希望他们能想到我们。我们想登上雷达屏幕。我们将在欧洲的雷达屏幕上看到更多信息。我们原意以一个价格购买林特的股票，但股价不太可能在那个价格出售。许多首席执行官都想卖给我，但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企业。我们应该买那些我们理解和喜欢的最有吸引力的。股票能让你买到便宜货，但个人所有者不会。但我们会以公平的价格来做。我们不会去寻找一家特定的糖果公司。
问：你能给出一些与可口可乐、Executive Jet和其他一些收购相关的具体数字吗？
巴菲特：这些业务有着不同的特点：Executive Jet等服务性业务的人力资源和资本成本都很高。地毯公司的原材料采购成本较高，人力资源成本仅为15%。成本因业务而异。零售业务成本包括购买的商品和劳动力，保险的索赔成本可以长达数年。理解生意的重要工作包括理解成本结构、公司拥有持久竞争优势和一流的管理。
问：您对凯马特/西尔斯合并的前景有何看法？埃迪·兰伯特将如何将凯马特和西尔斯整合在一起？
巴菲特：没人知道。埃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把凯马特和西尔斯整合是一件很难的事。扭转一个长期下滑的零售商将是非常困难的。你能想出一个成功扭转局面的零售商的例子吗？广播业容易；零售业是另一个极端。如果你在50年前有一家网络电视台，你就不必去发明创新或成为优秀的销售。网络公司付钱给你；汽车经销商付钱给你，你就赚钱了。
但在零售业，你必须比沃尔玛更聪明。每天，零售商都在不断思考如何超越前一天的做法。
零售业就像向一个移动的目标射击。在过去，人们不喜欢为了买东西而远离街道。人们会涌向附近的零售商。1996年，我们在巴尔的摩买下了霍奇尔德·科恩百货公司。我们很快认识到，它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长期的赢家。我们有一个陈旧的分发系统。其他一切我们都做对了。我们安装了自动扶梯。我们给了人们更多的账期。我们有一个很好的人来管理它，但我们还是没能赢。所以我们在1970年左右卖掉了它。那家商店已经不在了。有聪明的人来管理还不够好。
看看凯马特和西尔斯的表现会很有趣。他们已经拥有大量的房地产，并且已经裁掉了西尔斯的管理层（500人）。他们已经节省了一些钱。
我们宁愿寻找更容易做的事情。巴菲特杂货店始于1869年的奥马哈，持续了100年。有两个竞争者。1950年，一家竞争对手倒闭。1960年，另一家关闭了。我们独享了整个城市，但仍然没有赚到钱。
有多少零售商真的倒闭了，然后又回来了？不多。我想不出有什么。不要和最好的人打赌。好市多的毛利率在10-11%之间，比沃尔玛和Sams要好。相比之下，百货公司的毛利率为35%。要与客户的最佳交易竞争是很困难的。百货公司将保留那些习惯于在那里购物的老顾客，但他们无法吸引新顾客。沃尔玛也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因为其他公司无法在他们的利润率下竞争。它非常有效。
如果埃迪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不会看着它消失。也许他可以将某些东西结合起来提高效率，但他无法与好市多的利润率竞争。（2005年）
问：BNSF交易。您已经讨论了该行业允许回报的确定性。这些是如何计算的？
巴菲特：当局（服务运输委员会）已采用10.5%的ROIC作为商定金额。当然，如果利率发生巨大变化，这一点可以调整。公用事业公司通常获得12%的净资产收益率。铁路的投资回报率很高。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标准。与电力公司不同的是，铁路公司的回报率是有保证的，由于存在大规模经济收缩的风险，铁路公司的波动性更大。如果你在电力公司表现良好，你几乎总能获得回报。铁路有更多的上升和下降，更多的下降。总的来说，你希望铁路投资比折旧多得多，以改善运输系统。10.5%就足够了。国家作为一个整体和铁路系统有一个共同的利益，那就是不赚取巨额利润，而是创造公平的回报，允许继续投资。如果服务运输委员会说10.5%，这不是一个疯狂的数字。
芒格：铁路得到了成功的监管。在过去的30-40年间，他们通过改进轨道、桥梁进行了全面重建——平均火车长度是原来的两倍，重量是原来的两倍。总的来说，明智的监管和明智的管理体系允许这样做。情况并非总是如此。现行制度对我们大家都很有效。
问：在国内软饮料市场中，是赢家通吃，还是有三个竞争者的空间？
巴菲特：当然，市场空间能容下不止一个参与者。我认为可口可乐的市场份额将逐年增长。美国市场有100亿箱，因此百分之一是1亿箱。有趣的是，地区口味差别大：Dr. Pepper在德克萨斯州的市场份额比明尼苏达州大得多，你可以通过一家不占主导地位的软饮料公司赚钱。占主导地位的软饮料公司可以做得好很多，但不是赢家通吃。这不像一个拥有10万或20万人口的小镇上的两份报纸。有些生意是赢家通吃的。
问：您认为银行业务模式如何？
巴菲特：银行业是一项很好的业务——许多银行从有形资产中获得高回报。
查理和我对银行的盈利能力感到惊讶，因为这似乎是一项普通商品业务。
低估了客户的粘性以及他们对银行收取的费用的不了解程度。
富国银行，每股净利4.00美元，15美元每股净资产。
如果你有一家经营良好的银行，你不需要成为一个地区排名第一的银行。
银行ROA与规模相关性不高。
购买银行可能需要支付3倍的有形资产。
银行唯一的问题是，有时他们会发疯，做一些愚蠢的事情……91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一家银行不在资产方面做一些愚蠢的事情，它就会赚大钱。（2005年）
问：你对汽车工业有什么看法？
巴菲特：[通用CEO汽车首席执行官]里克·瓦格纳和[福特董事长]比尔·福特都被过去的管理层交给了非常难应付的局面，这些不是自己行为的后果，它们继承了传统的成本结构，几十年前就签订了合同，这使得它们很难在当今世界保持竞争力。
通用汽车和福特没有为钢铁支付高额费用签订长期合同，但却为员工年金和医疗高额费用签订长期合同。结果是这些费用远远高于竞争对手，因此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通用汽车曾经占有50%的市场份额，现在下降到25%。即使仍然是50%，他们仍然会有麻烦。
我不知道如果我当选为通用汽车的首席执行官，我会怎么做。这让我想起了比尔·巴克利在被问及如果他真的在1965年赢得纽约市长竞选，他会怎么做时说的话，他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重新计票。”（笑声）嗯，这就是我在通用汽车的做法。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表示，“我们有合同，我们有协议。”通用汽车已预留900亿美元用于养老金，另外200亿美元左右用于医疗保健，但市值只有140亿美元。这是不可持的，必须付出代价。
如果一家公司不得不为每辆车除钢铁之外多支付2000美元，每个人都会意识到这是一场危机，并要求迅速解决，但这并没有发生。
问题的部分原因是先前管理层的行为没有产生会计后果。早在20世纪60年代，公司就不必按权责发生制核算养老金成本，直到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公司才必须按权责发生制核算医疗成本。但这些成本是非常真实的。
问：你对报业有什么看法？对其他媒体？
巴菲特：人们总是希望得到娱乐和信息，但在50年或60年前，这样做的选择要少得多。随着时间的推移，科技已经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新的信息和娱乐方式，但我们仍然只有两个眼球，每天24小时。任何时候竞争加剧，通常都会对业务不利。
报纸的利润仍然很高，特别是与有形资本相比，但前景并不像20-30年前那么乐观。读者人数正在下降，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将侵蚀收益。
曾有一段时间，电视网络获得了政府的许可证，是通用、福特和吉列等广告商唯一可以选择的通往数亿人眼球的高速公路。但是现在有很多高速公路。很难想象这些业务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体上会变得更好。
关键是在一开始就买下NFL（国家足球联盟；例如内容）。
我们仍然拥有世界百科全书。我们曾经以每本600美元的价格售出30万本。问题是随着互联网的出现，你可以在不砍树、不送书的情况下获得相同的信息。问题不在于产品不值钱，而是人们有其他选择。我看不出有什么能改变这一切。
一家年利润1亿美元的企业，每年下降5%，对比另一家企业年利润1亿，年增长5%，你愿意多少倍PE投资？顺便说一句，我并不是说这些是我在报纸企业上使用的数字。我不认为报纸发行量或广告版面在五年内会增加——即使是在该国（人口）不断增长的地区。
如果你认为利润会下降，那么报纸的市盈率就会高得令人不安。今天的价格并没有反映出收益以每年5-6%的速度下降。还有一种风险是，报业经营者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种情况，会以过高的价格购买其他报纸。
这话出自于一个热爱报纸的人，他离不开报纸。我每天看五份报纸。查理也是。但人们可以没有报纸。下降速度还在加快。随着老人们去世，他们失去了读者，但是新的大学毕业生都不不是报纸的读者。良性循环已经不复存在，但价格并不能反映这一点。
我们喜欢它们的产品，并认为它们是最伟大的公司，拥有坚不可摧的特许专营权。我们错了。
芒格:我有更大的罪过要坦白。我曾经认为通用汽车拥有坚不可摧的特许专营权。但是我们有一种应对的方法：我们只是把它放在“太难”的篮子里。如果事情太难，我们就去做不太难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呢？
它曾经是最容易理解的商业模式。对我来说，有趣的是，我看到报纸业的直接所有者和投资者都不愿看到眼前的事情。它（报纸的优越经济性）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直到1975年或1980年，你买任何一家垄断的报纸都不会犯错。
芒格：如果技术没有改变，他们仍然是伟大的企业。网络电视[在其鼎盛时期]，任何人都可以运行并做得很好。如果汤姆·墨菲运行它，你会做得很好，但即使是你的白痴侄子也可以做得很好。幸运的是，硬质合金刀具[如Iscar制造的刀具]没有这些类型的替代品。
问：你对铁路行业有什么看法？
巴菲特：我不认为铁路行业会更令人兴奋，但铁路的竞争地位自20年前以来有所改善。在劳工问题上取得了进展，与卡车司机的竞争地位也有所提高。油价上涨对铁路造成了伤害，但对卡车司机的伤害更大。30年前，这是一个糟糕的行业，在严格的监管下运营，现在已经变得不错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可能会变得更好。但它永远不会是一个很好的生意——它是重资产行业。
问：你对资本密集型企业（如公用事业）的收益质量怎么看？
巴菲特：公用事业部门以外的资本密集型行业更让我害怕。我们获得了可观的股本回报。你不会发财，但你也不会破产。你在非资本密集型企业中的境况更好。
问：不久前，一个理智的人可能会得出结论，Kellogg&Campbell Soup公司周围有一条巨大的护城河，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它们的股票一直萎靡不振。我们可以从中学到什么？
巴菲特：我不是这些公司的专家，但我的理解是Kelloggg把产品的定价太高了。与通用磨坊和其他主要竞争对手相比，他们没有竞争优势。Kelloggg的问题更多地与美国人生活方式的改变有关，汤的消费比40年前稍微差一些。
对于软饮料，几十年来需求一直没有减少。美国人30%的液体消费是苏打水，苏打水其中40%是可乐，因此美国液体消费的八分之一是可乐。咖啡和牛奶的消费量每年都在下降，一旦人们开始喝苏打水，人们对咖啡和牛奶的偏好就会明显下降。
这些趋势在发展中国家也会发生，那里的可乐消费量是美国的1/50，除非可乐定价过高，才可能会把它搞砸。
可口可乐也受益于其相对低的价格，自1930年以来，其每盎司价格仅翻了一番，这种极低的价格通胀导致了人均消费的增加。
芒格：由于超市和沃尔玛等公司购买力的增加，凯洛格和坎贝尔的护城河也缩小了。沃尔玛和好市多的实力大幅增加。
零售商和品牌产品制造商之间总是有一场战争。20世纪30年代，A&P拥有自己的品牌产品系列，表现非常出色。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很有趣的。（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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